《当我们不再理解世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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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评

每篇内容都不错,又都差点意思,语言真的可以再好一些,现在写的有点像类型文学(也可能是翻译的锅)。作者用了一种看似非虚构的方式在写虚构小说,按他的说法是每篇虚构的成分逐渐增加,反过来说就是还有很多真实成分,一种虚实相间的幻境游戏。

不谈文学性的话最后一篇标题文探讨的主题更吸引我,说的是物理学根基动摇时会发生什么,莫名想起技术被三体人锁死了的恐慌。

笔记

普鲁士蓝

氰化钾的液体形态在德国被称为蓝酸,挥发性极强,沸点仅二十四摄氏度,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杏仁味,甜中带有微苦,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闻到,因为要分辨它需要一种特殊的基因,百分之四十的人都没有。

哈伯—博施法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化学发现:可利用的氮气翻了一番,使世界人口得到了爆炸式的增长,不到一百年,就从十六亿增加到了七十亿。如今,我们体内将近百分之五十的氮原子都是人工制造出来的,而世界人口的一半多都仰赖于用哈伯的发明施过肥的食料。

史瓦西奇点

他仍然深爱着这个国家,却眼睁睁看它停在深渊的边缘:“我们已经来到了文明的最高点,那接着呢,就只能往下落了。”

这两位美国物理学家证明,毫无疑问,“只要热核能源枯竭了,一颗足够重的恒星就总是会坍缩的,除非它以衰变、辐射或抛出质量的形式削减自身质量,否则,这种收缩就将无限期地持续下去”,从而形成史瓦西所预言的黑洞,它可以把空间像纸一样揉皱了,像熄灭烛火一样熄灭时间,任何物理力或自然法则都不能让它们幸免。

心之心

格罗滕迪克所做的是推广和一般化,拉远到极致。任何难题,只要撤到一个足够远的距离,就会变得十分简单了。

当我们不再理解世界

物理学家,就像诗人一样,要做的不是去描述这个世界上的事实,而是创造隐喻,创造思维上的联系,仅此而已。

通过分析薛定谔的数学和他自己的,他就发现,一个量子客体的某些性质——比如速度和动量——是成对存在的,且遵循着一种极其怪异的关系。其中一个性质对应的数值越是精确,另一个就越是不确定。还是拿电子来说吧,假如一个电子只处在唯一的位置,绝对确定地被固定在它的轨道上了,就像被大头针钉住的一个虫子,那么在这种情况下,他的速度就会变得完全不确定了:它可以是静止的,也可以光速移动,我们没法知道,而且反过来也是一样!那假如这个电子的动量是准确的呢,它的位置又会变得不固定了,可以在你手心里,也可以在宇宙的另一边。这两个变量在数学上是互补的:确定一个,另一个就消解了。

一边走,玻尔又问道,这是不是一种实验上的限制呢,后人有了更先进的技术,是不是就能战胜它了?海森堡说不是,这是

构成物质的要素之一,是事物构建的方式所遵循的一种原则,它似乎在禁止可观测现象同时拥有某些完全确定的属性。他最初的直觉是对的:一个量子实体是不可能被“看到”的,原因很简单,它没有一个单一的身份。照亮它的一个性质就意味着叫另一个陷入黑暗。一个量子系统的最佳描述不是图像或比喻,恰恰就只是一组数字。

玻尔已经觉得,这将是一种真正全新的物理学的基石。在哲学意义上,他挽着海森堡的胳膊,说道,这是决定论的终结。所有相信牛顿物理学所承诺的发条宇宙的人,海森堡的不确定性击碎了他们的希望。决定论者认为,只要发现了支配物质的规律,就能认识最古老的过去,预言最遥远的未来。如果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前一状态直接的后果,那只要看看现在,再跑跑方程,就能获得神一样的知识了。而有了海森堡的发现,所有这一切都成了幻想。我们无法掌握的不是未来,也不是过去,而是现在。我们甚至都没有办法完全了解一个渺小的粒子的状态。

“在谈到我们这个时代的科学的时候,”海森堡解释道,“我们讲的是我们跟自然的关系,我们并不是客观而独立的观察者,而是人与世界的游戏中的当事人。科学已经再也不能用和之前相同的方式来面对现实了。

分析、解释和分类世界的方法已经意识到了自身的局限性:它们的干预改变了研究对象本身。科学照亮世界的光不仅改变了我们对现实的看法,也改变了那些基本单位的行为。”科学方法与它们的对象已经密不可分。